〔小說〕棋境（八）

dragoniye

第十輪　招雲行動


　　那邊廂馬總書記與黑白棋高手言笑晏晏。另一邊廂，一些媒體則正在密密策劃一場新的戲軌，而小蔡就成了這場戲的台前人物的穿針引線人。他們也真是夠幽默，整件事的代號是：「招雲行動」！乍聽來就成了「招魂行動」。
　　相信看官都猜到幾分，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設法把雲行止請出來，來一場熱熱鬧鬧的表演賽。他們相信這樣搞一下，對自己的媒體企業形象與名聲都會有好處。
　　這天，小蔡親自到杭州棋院拜訪雲行止。
　　談話初期，小蔡披露了這次「招雲行動」所擬邀請的棋手名單：張友友、陳海、文天成、陸春暉和豐菊。張友友和陳海不必說了，後三人則是早年的前輩高手，豐菊更是首位女棋手在公開賽上奪魁的。不過，豐菊現在正於美國留學。
　　二人談著談著，雲行止說，他完全絕跡於公開棋賽，並不是退隱，而是他近年下黑白棋的方式有異於一般人，所以比賽對他來說就變了是玩另一種規則的棋。
　　小蔡聽了，臉帶疑惑，心道：「哪是按一般比賽規則還是依他的規則？要是依他的規則，雖然他算是德高望重，但其他五位高手肯嗎？」
　　雲行止看穿了小蔡的心思，道：「也麻煩請你問問他們的意願。我們往後再繼續商議吧。」
　　「可以說說你所提到的異於一般人的規則是甚麼嗎？」
　　「對不起！暫時我不想說。」
　　為甚麼弄得這樣神秘兮兮的？小蔡很不解。
　　不過，事情進展倒很順利。五位高手都說沒問題，豐菊還說只要舉行的日子是她放寒假的時候便成。雖然，他們都不知道雲行止的「新異規則」是甚麼，但深信他不會定些毫無意思的規則的。
　　陳海是慣於做到知己知彼的棋手，他極想早點知道雲行止那「新異規則」是甚麼。聽小蔡說，那應不可能從雲行止口中套出的，陳海便向小蔡請求，說願意花點代價請他做一回間諜，希望能刺探到一些有用的「軍情」。





第十一輪　cold mountain


　　做記者有時也很像做間諜，當然，做間諜的則還會有很多先進科技儀器幫助，都是007電影裡Ｑ博士發明的那些吧。
　　小蔡這次替陳海刺探「軍情」，卻委實不知從何入手。從雲行止的學生下手，則這些學生都年紀太小，大抵不會知道些甚麼有用的「軍情」。怎麼辦？小蔡唯有先打探他的居所位置。然後，他又偷偷在雲行止居所附近借得一所待租的房子，幸運地，從這裡居然可以看到雲行止工作的房間，甚至能看到他電腦的屏幕，隱約看到他在上哪個網站。
　　小蔡歡喜地按手電給陳海。陳海急問：「那麼他現在是上棋網嗎？」
　　「好像是…」
　　「哪個網站呢？」
　　「讓我望望…」雖然相隔甚遠，但小蔡隱約認得那是kurnik。
　　陳海忙打開自己的電腦，往kurnik的黑白棋遊戲室看看。只見那裡已有八九十人，人海茫茫，哪個id是雲行止呢？往有橙格及紅格高分標記的id找，卻都是些熟悉的傢伙，當中不可能有雲的id，真奇怪？
　　「唉…」相隔千里的陳海和小蔡，在電話中相對嘆氣。小蔡說他明天試帶個高倍望遠鏡，看看能否看得到雲行止打的是甚麼id。陳海則道：「要是早上人流較少的時候確定他也有上網，我想也容易推測些。」
　　第二天，小蔡大清早來到這待租的房子，但發覺雲行止已上了網。這時kurnik的黑白棋遊戲室仍有三四十人，要推測哪個id是雲行止，仍是無從進行。
　　如是者折騰了幾天，還是毫無收獲。小蔡想，要是可以用間諜軟件就好了，可惜他卻沒有這種知識和工具。小蔡更怕有一天會碰上雲行止，又或望過來他這待租屋之處，被他見著，可不知能怎樣解釋。作賊總是心虛的。
　　皇天不負有心人，這天小蔡終於能通過望遠鏡看到雲行止打id，隱約辨出是cold mountain！
　　「cold mountain！」陳海立刻去kurnik的黑白棋遊戲室查看這個id。「不可能吧！這個id下了萬多局只有千四五分，黃格都夠不上。」陳海心裡大惑。